作者 楠竹 世间百态,风云骤起,也不过一场来去无痕的劫数。 八十余载江湖梦,一生豪横总有魂;生于乱世,长于荒原,恃枪而立,凭胆生存。他叫张乐山,人唤座山雕,那是滚烫的名字,更是铁血的旧日符号。 
纵马林海雪原,曾以利刃为尺量人间沉浮。 昔日的黑云压城、铁骑呼啸,终点却是一段铁门之内的静谧时光。 终究,世事推移,沧海桑田,强弩之末亦归尘埃。 有人说,人生如棋,落子无悔。 他自幼便染浊尘,未识人情冷暖已见血色心肠; 父母早逝,命运多舛,于饥苦中揣起一腔狠劲,走过关东,跻身匪道,笑傲枭雄山林。 
得失成败,恩仇爱恨,不过都是草木一秋,翻覆如浪。 天地间总有一日霜降,称雄半世也难敌年华流转, 岛田苍狗,谁没见过? 他终被俘获,纵然桀骜不驯,依然抵不过历史洪流。 昔日志气成泡影,如霜如雪撑不了黎明, 但那抹坚硬、不驯的背影,却是岁月里的一道裂痕,刻在记忆深处。 1947年春天,法庭宣判,万众聚首,正义落地无声。 铁窗叹息,断了残梦。 行至绝路,他依旧不悔,声声狂语留给风, “老子这辈子值了!”豪言凄厉似残阳,终归黄土安详。 
人的一生,若只姿意纵横,不问归程,便注定跌入寂灭。 荣耀与奇耻,一步之遥,过往沦为传说。 座山雕终以死刑谢幕,在故乡陌路人群中消散; 恍若从未来过,恍若几十载风云都化作尘埃。 一声枪响,多少旧时代的阴影与惶恐,也随之谢了幕。 回首过往,英雄与枭雄,不过一念之隔; 野心、狡黠,铁血的手段,只如林泉飞雪,终归平静。 悲伤者哭泣,庆幸者欢呼,但时光不会停,苍茫仍自流转。 至今七十余载,故事成烟。江山易主,红旗漫卷, 留给我们这些行至中年、已知风雨的人们更多些体味与深省: 人生在世,善恶终有报应,余音不绝,警示恒久。 
那些曾以力量恃横的人,终为苍天所衡量; 而用赤诚与勇敢守护家国者,则名垂青史,化作北地的春风细雨。 或许,暮年黄昏最懂得冷暖。 岁月催老,山河渐新; 往昔的枪响早已远去,但每当夜色初上,总有人低头仰望遥远边关,忆起无数的善恶悲欢。 传奇归于平淡,烟火成空, 愿我们行至暮年,还有光照进来,心中自有热望不灭。 正如杨绛所言:“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;火萎了,我也准备走了。” 人生的风雪,有过拼搏,有过热血,也终归于静好。 山河有迹,浮生如梦,成王败寇各有因由。 愿你我都能在自己的年月里,温柔以待过尽千帆的明日清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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